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袱,裏面是水喝幹糧。

“是幹糧?”勞鷺看著包袱問道。

“怎麽?”燕十一有些奇怪地看著她,卻沒有多說什麽,放開了韁繩,船順著海水的流動,朝乾位飄去。

“沒什麽……”勞鷺低眉道。

船飄到乾位,卻好像被什麽擋住一樣,動不了了。

十一好像早知道會這樣,只是稍稍地望了望天,“再過一小會兒就可以過去了。”

果不其然,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勞鷺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,將他們生生地朝外面吸去,就和當初進來時的感覺一樣。

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眼前的海面上陽光照耀著,往遠處看,就是殷家水寨的那些小島,再往西看去,可以隱約看到松江府的輪廓線。

“船太小,我們回不去的,先去那個水寨。”燕十一指著殷家水寨道。

勞鷺聞言,楞楞地看著他。

“怎麽?”燕十一不解問道。

她輕輕搖頭,“沒什麽,就去那裏吧。”

憑著風向和掌力,小船很快到了殷家水寨的碼頭邊。勞鷺見到碼頭上兩名紅衣男子,再認出他們之後,一個往水寨跑去,一個朝他們扔繩子,好將他們拉上來。

等到小船泊穩在碼頭上的時候,殷憐已經帶著一小隊人興沖沖地跑來了。

勞鷺看到跟在她身後的小斌用想要殺人的目光看著他們。

“燕哥哥,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。”殷憐說著又上前去抱住了十一的胳膊,笑得嫵媚,一點都不符合她的身體。

勞鷺覺得奇怪,自己竟然沒有上去阻攔。再看小斌,整張臉都黑了,看看燕十一和殷憐,又瞪著勞鷺。

十一周身散發出一種寒氣,低頭冷冷地看著殷憐,不言不發。

“燕哥哥?”殷憐被他的眼神嚇到了,慢慢松開手,往後退了一步,怯怯地喊了一句。再看看站在他身後的勞鷺,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,又說不出來,只覺得幾天沒見,他好像換了個人一樣。

“幫我們準備一艘大船。”燕十一道。

“不要!”殷憐尖叫了一聲,不管不顧地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,“燕哥哥你不許再走了,你要留下來娶我。”

“娶你?”燕十一冷哼了一聲,手一甩,將黏在上面的殷憐甩在地上,走到勞鷺身邊,一把攬住她的腰,將她鎖到自己身邊,用有些怪異的腔調道:“那她怎麽辦?”

勞鷺一時呆住了,也沒有去掙紮。

小斌黑著臉將殷憐扶了起來,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。

“你是十一嗎?”勞鷺反應過來之後,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問道。

十一嘴角一揚,“當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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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15 那絮兒終於進陸家門了

殷憐也不打算使軟的,依著小斌站起來,冷哼一下,“那燕哥哥就先不要離開了,直到你想通了娶我為止。”她說罷轉身就走,也不去管他們。

勞鷺掙紮了幾下,卻沒有掙脫。環住自己的力道愈發霸道了,十一將臉貼了上來,幽幽問道,“怎麽,不喜歡這樣?”

勞鷺不知道怎麽了,本能地產生反感,臉往外側一別,不作聲。

“哼。”燕十一一哼,手松開,轉身朝殷家水寨的正堂走去。

勞鷺像是失了魂一樣站在那裏,看著那個背影,咬了咬唇。是他嗎?

“姑娘。”那絮兒很是奇怪,她原本以為燕十一和勞鷺是那種很好的情侶,但是剛剛他們的表現,實在是太過怪異了。

“我們跟去吧。”勞鷺收了收情緒,伸手牽起小娃娃的手,他一點都沒有抗拒而是朝她燦爛一笑,乖巧懂事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勞鷺笑問道。

“那博識(zhi)。”小娃娃回答道。

“博聞強識?”燕十一轉頭問道,嘴角微微揚著。

十一笑著的側臉勞鷺時常看到,但是今天的完全變了,沒有原本的燦爛和溫暖,變成了孤傲和冷漠,即使還是那樣俊美,可是卻讓人覺得害怕,感到不適。

博識看到十一之後,臉上乖巧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,有些警惕地看著他,沒有出聲。

“呵。”十一則是冷冷一笑,繼續前行。

他們一行人到了水寨的大堂,殷虹娘還是懶懶倚在太師椅上面,單身撐頭,慵懶嫵媚地看著他們。

“想通了要娶我妹妹?”殷虹娘帶著玩味地問道。

十一轉身坐到了兩列椅子的其中一把上面,行為有些乖張。還是那句話,“我們要去松江府。你準備一下船。”

殷虹娘微微一楞,隨即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勞鷺,看著她有些古怪的神色,眼裏閃過一絲清明。

“給我一個理由,說服了我便可。”殷虹娘懶懶道。

十一的嘴角再次上揚,充滿了不屑,輕描淡寫道。“如果你不幫我。我會血洗你的水寨。”

勞鷺站在一旁,聽得心驚肉跳,她看到殷虹娘的臉上變了一變,雖然馬上又恢覆平靜了。

她嫵媚一笑。緩緩起身,一步一裊地走到十一身邊,一手搭在他肩上,一手按住胸口,嗔怒道,“你都嚇到奴家了,奴家的心跳的好快啊。”

勞鷺看著眼前的畫面,只覺得心跳停滯了一下。

燕十一順著將她的手握住,把玩著那一片滑膩。聲音卻冷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陰差。眼睛直勾勾卻略帶輕蔑地看著勞鷺,“既然知道害怕,那就照做吧。”

勞鷺失魂落魄地低下眼眸,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,十一竟然性情大變。變得如同一個陌生人一樣。

“明天早上,船會準備好,先去客房休息吧。”殷虹娘說著,轉身往太師椅走去,突然想起了什麽,停了下來,轉頭笑問道:“長夜漫漫,若無聊,可以來找奴家。”

勞鷺驚慌地擡頭,只見燕十一灼灼地目光正看著自己,像是要將自己看出個洞來,心猛地快速跳動,將臉別開。

可是這樣一別,她正好看到了博識,只見他看著十一的目光帶著敵意,小小的臉上面滿是警惕。勞鷺生疑,那日餵飯的時候,博識明明一點都不反感十一……

他們還是住到了原本住過的那間客房,那絮兒和博識住在隔壁。

勞鷺撐著頭看著窗外的海,發呆。十一的變化讓她覺得窒息,大腦都已經秀逗了。

燕十一則坐在桌子邊,拿著一根竹簽撥弄著燈芯。

兩人無言……

“你真是個毫無情趣的女人。”燕十一忽然開口,勞鷺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,這樣的話竟然出自十一之口。

她微微張著嘴,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只是那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

他笑了笑,轉身開門,想要出去。

“去哪裏?”勞鷺頓時緊張起來,殷虹娘臨走前那句話一直刻在了她心裏。

“怎麽?肯說話了?”燕十一帶著玩味地看著她,將門合上。
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勞鷺望著他問道,“你的樣子,氣息甚至是身形和步伐都和十一一模一樣,但是你絕對不是他。”

燕十一的笑容慢慢落下去,冷冷地看著她。

“如果是占用了他是身體,那氣息也會變化,可是……”她說著,眼底忍不住濕潤了,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你把十一怎麽了?”

燕十一轉頭不去看她,而是繼續挑燈芯,“你想多了,睡吧。”

勞鷺躺在輕榻上,面朝墻,輕聲道:“只求你,不要傷害他。”

燕十一吹滅了燈火,躺倒床上,在一片黑暗中,看了看輕塌上那個單薄的背影,心忽然軟了一下,起身拿起被子,替她蓋上,在她耳邊輕聲道:“睡吧。”

勞鷺哪裏睡得著,但是卻不由自主地渾渾噩噩起來,做的夢亂七八糟,頭痛欲裂。

等到第二天大早,她被燕十一喊醒。

吃朝食的時候,巨大的飯桌上坐了不少人,殷憐坐在殷虹娘身邊,臉色發青,顯然心中在生悶氣,原因大抵也是為了殷虹娘答應讓燕十一離開。

勞鷺單身撐著頭,眉頭微蹙,臉色有些發白。昨夜睡得實在是太差了,今天精神不濟不說,還渾身不適。

“怎麽了?”燕十一輕聲問道,伸手探了探她的脈門,道:“沒有睡好,受涼了。”

勞鷺有些詫異地看著他,眼睛瞪得很大。

十一溫和一笑,給她的碗裏乘了一些粥,又夾了一些小菜。“喝點熱的,會好很多。”

“十一?”勞鷺不敢相信地喊道。他的感覺,又變成了十一的感覺,昨天那個人仿佛只是出現在自己的夢裏。

“嗯?”十一不解地看著她,“怎麽眼睛瞪這麽大?”

“你們!”殷憐忽然起身,急紅著眼,將勞鷺身前的粥一掃。

眼看就要撒到勞鷺身上了,燕十一將她往懷裏一拉,躲了過去。

“燕哥哥!”殷憐還想上前,卻被殷虹娘一把拉住了,低喝道:“胡鬧!”

殷虹娘看著燕十一,他冷漠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殺氣,竟使得周圍的空氣冷了不少。她已經確定這個燕十一和她幾日前看到的,完全不是同一個人。但是他們的身形步伐,甚至是氣息竟然完全一致。她百思不得其解,為了水寨的安全,順從他,讓他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。

勞鷺沒有註意到燕十一身上的殺氣,沈浸在十一恢覆正常的激動心情中,靠在他胸口,身子微微發顫。

殷憐被小斌拉了下去之後,這頓朝食才順順利利地吃完。

碼頭上已經泊了一艘大船,和陸家的那艘差不多大小,上面也準備了十多個船工。

馮先生出來相送,沒有見到殷虹娘和殷憐的身影。

接下來一切順利,他們大約用了半個時辰,便到了松江府的碼頭。

“馮先生,你們不回去嗎?”勞鷺看到船工在泊船,不像放下他們就要離開的樣子。

“我們難得上岸一次,要采購一些食糧。”馮先生回答。

告別之後,他們四人直奔陸府。

得到“那絮兒來了”這個消息,陸聽燾激動萬分,幾乎是跑出去的。

他見那絮兒瘦了不少,眼裏萬分心疼,卻礙於禮節,只能和她互拉著手,用眼神來互訴衷腸。

“這裏不方便說話,你們跟我來。”陸聽燾連忙帶他們走小道,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
“絮兒,究竟發生了什麽?你怎麽憔悴成這個樣子?”陸聽燾迫不及待地問道,下令讓人做了補湯送過來。

“我們成親那日,我就在房裏等著,等陸郎來接。”那絮兒說著,低著眼眸偷偷看了他一眼,臉上露出一抹紅色。

勞鷺和小博識默默對視一眼,滿臉無語。

“後來突然覺得被人按住了一樣,眼前一黑,等醒來的時候,便被關在了地洞的籠子裏,那個被叫做泓堂主的男子每天都來拷問我們,說是要知道一件寶物的下落。”那絮兒緩緩道:“我聽爹爹說過,家裏以前有件鎮山之寶,叫做那父眼,但是早已失傳百年。”

“我們說了,那群人不信,想盡辦法拷問我們。我們不堪受辱,又見逃出去無望,便打算絕食斷水來了斷性命,幸好有這位公子和姑娘搭救。可是我的父親和族人……”那絮兒說著,用帕子掩面而泣,淒淒怨怨,讓人聽著極為不忍。

小博識也吸著鼻子,眼眶紅紅的,捏住小拳頭,不讓自己哭出來。

勞鷺伸手摸了摸小博識的腦袋,小博識堅強地點了點頭。

“絮兒,我父親和知縣有些交情,我們去借一些水軍來,去救岳父大人。”陸聽燾道。

勞鷺朝他翻了個白眼。灌題山的那些人是一些水兵就能搞定的麽,而且這位陸家二少,怎麽看都有一點點馬後炮的感覺……

她轉頭看向十一,想要問一問對策。卻看到他正用一種略帶玩味的神情看著自己……

她張大眼睛朝他眨眼——怎麽了?

☆、016 那家的傳世之

十一搖頭,朝陸聽燾看了看——繼續聽他們講。

勞鷺認真地點頭,抱著小博識,仔細地聽他們講。昨日的十一應該是被那個泓堂主的靈力影響了本性,現在恢覆了。這是她想了一個早上的理由,自我感覺合情合理。

最後的商定便是,陸聽燾問縣太爺借一支水軍,然後和那絮兒一起隨水軍出征,營救岳父和那氏一族回歸。

最後……

陸聽燾朝燕十一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,“燕兄,以前懷疑你,是陸某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了。不過,防人之心不可無,相信燕兄也是可以理解在下的。現在岳父大人和那氏一族都在賊人手上,趙某必要與絮兒一起救出他們。”他說著深情地看了一眼絮兒,絮兒感動地看著他。

“趙某知道燕兄和勞姑娘本領高強,又去過一次灌題山……”他顯得支支吾吾,難以開口。

勞鷺再次翻了個白眼,忍不住喃喃道:“二少爺,你的暗示都已經這麽明顯了,又何必說一半留一半,故意顯得那麽仁義呢?”

陸聽燾的臉頓時黑了一分,額角微微一抽。果然還是絮兒比較可愛。

勞鷺說完,馬上捂嘴,因為十一會兇她的。

她怯怯地看向十一,滿臉“我錯了”的神情。卻看到十一一邊嘴角微微上揚,很是有趣地看著自己。

我是眼花了嗎?

勞鷺有些驚訝於十一的反應。因為他曾經多次告誡自己,寧得罪君子,不開罪小人。有什麽話都得藏在心裏,不能亂說,否則容易引來禍端。

今天十一怎麽好像一點也不生氣?

她再看燕十一,他已經轉向陸聽燾了。

“二少爺,容得我說句實話麽?”十一道。

陸聽燾點頭。“自然。”

“恐怖你就是把整個松江府的水軍全部借來,也是對付不了灌題山上的人。”他平靜道,“那裏雲頂一派的那些個老不死已經非常厲害了,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……功夫,功夫深不可測的泓堂主。按我說,只有送死的份。”

勞鷺微微一楞,朝十一看了一眼——十一啊。你說的是實話。但是是不是太不客氣了,怎麽好像比我還過頭。

燕十一一笑,微微搖頭——無妨。

實際上勞鷺覺得還有一點奇怪,為什麽十一看上去好像有一點點崇拜敵人?

二少爺啞口無言。那絮兒眉頭緊蹙。

“燕兄可有什麽好辦法?”陸聽燾連忙詢問。在場只有你和勞鷺見識過灌題山,而且看你們的身手和可有斷定灌題山沒有消失的能力,定當不是普通人。而且如果陸某沒有估計錯的話,剛剛那一番話,就是為了引出我這一句吧。

燕十一瞥了一眼陸聽燾,直接道:“我沒有辦法。”

陸聽燾一怔,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“不過……”十一又開口:“他們為的是那父眼,如果我們先一步找到那父眼,便占了先機。到時候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。”

那絮兒聞言。第一個點頭。

陸聽燾雖然心存疑慮。但是此時也是毫無辦法,便只好點頭。

剩下的勞鷺,已經感動的稀裏嘩啦了。十一果然還是時時刻刻地想著我,昨天還用那樣的態度對他,實在是太不應該了……

“可是。這那父眼,又哪裏去尋?”陸聽燾一語指出關鍵,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勞鷺和燕十一。既然你們提出這個方法,自然是有辦法找到那父眼的吧?

勞鷺毫不留情地再以一個白眼回他。如果知道那父眼在哪裏,我們才不會趟這趟渾水……

“二少爺不必這樣別有深意地看著我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燕十一道。

“那……”該怎麽辦?

陸聽燾話還沒有說完,便被十一打斷,他看了一眼那絮兒道:“那父眼是那家的傳家之物,現在要尋,自然是要找那家的大小姐了。”

瞬間,幾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一直立在陸聽燾身後不發言的那絮兒。

她有些著急,“方才已經說了,那父眼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失傳了,就是我父親,也沒有見過,我哪裏會知道。”

陸聽燾見絮兒一著急,臉頰便紅撲撲的,煞是可愛。

“那你在她袖子上寫的是什麽?”十一從懷裏拿出上次臨摹地那些奇怪圖案問道。

那絮兒一看,道:“這是那家的祖墳石壁上面的圖案,從小父親便要我背下來,說是代替那父眼傳家用的。博識也知道。”

小博識從勞鷺身上跳了下來,看了看圖案。圓圓的大眼睛翻了個大白眼,用稚嫩的聲音老成道:“長姐,你又畫錯了,背了十幾年還是畫錯……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那絮兒:“……咳咳咳……”眼睛看向鞋面,“畫錯了嗎?我好像記得就是這麽畫的。”

“長姐,不要裝了。你每次心虛就看著地面裝咳嗽。”博識戳穿了那絮兒,然後拿短短的手指在圖上畫了兩道:“這裏是沒有的,這樣少了。”

那絮兒也湊過去看:“是嗎?我好像記得不是這樣的。”

博識小小的臉上出現了“恨鐵不成鋼”的表情,“當然是。你畫對的次數多,還是我多?”

那絮兒徹底蔫兒了,“你多。”

“他才幾歲,你都十幾歲了……”勞鷺無語道。

那絮兒長嘆一口氣,“說來也奇怪。我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詩詞歌賦手到擒來,但是就是這圖,怎麽記都是錯的。”

陸聽燾看著絮兒暗暗吃驚。原來絮兒也有這麽……往自己臉上貼金……不,是這麽活潑的時候。

勞鷺心說:大小姐,能不要這樣誇讚自己麽……

燕十一在研究圖,沒有在意。

小博識好像早已習慣了,示意勞鷺將自己抱起來之後,在陸聽燾的肩膀上拍了幾下,語重心長道:“姐夫,你實際上還不了解我長姐。記住我一句話,做人要認命。”

不知怎麽了,陸聽燾不由自主地露出了“認命”的表情。

“博識,你在看什麽?”勞鷺奇怪的問道。為什麽博識老是偷偷地看十一呢?而且好像一開始的那種反感已經沒有了,現在變得格外在意。我家十一果然是人見人愛,連四五歲的小男生也能搞定?

“我在看這幅圖,到底是什麽意思。”博識道,說著一直看圖。

看圖麽?不是看十一?勞鷺也有些迷茫了。

陸聽燾也湊上來仔細地看,但是只覺得這圖什麽都不像,倒是像不懂事的四五歲孩子(當然這裏的博識不是,這是個小人精,陸聽燾心裏暗暗下定義)隨便亂畫的塗鴉,或者就是隨意扔在地上的樹枝。

“博識,你爹有說什麽嗎,關於這個傳家圖案?”勞鷺抖了抖懷裏的博識,問道。

那絮兒在他們身後幽幽地來了一句,“為什麽不問我?”博識只是個四歲半的小孩,看上去真的比我可靠嗎?她哀怨了……

勞鷺:“……”還用問麽?

那絮兒搶先答道:“好像和五行八卦有關。”

眾人下意識地看博識,見他點頭,才去思考這句話和圖案的關系。

那絮兒一個人躲在墻角種蘑菇,渾身散發著怨氣……

可是這裏的人都是門外漢,沒有研究出什麽。

勞鷺因為一直盯著圖,看得眼花繚亂,直到睡著的時候,眼前還是各種雜亂的線條亂飛,自己拔劍去砍,卻砍之不盡,斷之不竭……

翌日,勞鷺頂著黑眼圈醒來,看到坐在床上的十一,也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著。

“你昨晚也沒睡好?是不是也夢到那張圖了?”十一的黑眼圈看著比我還嚴重,可能夢到的東西更加可怕……

十一看著勞鷺,微微嘆氣,道:“昨夜你搶了我的劍,在空中又揮又砍,不能吵醒你,又怕出事,只好一直看著……”

“我夢游了?”勞鷺反應了半天才理解了十一的意思。

十一有些無力地點頭……他身子往後一翻,軟趴趴地倒在床上,也不顧兩腿還掛在床外,就睡著了。

勞鷺也不敢亂動他,只好把自己的被子給他蓋上,默默地出房間。

十一是不是在灌題山受傷了,怎麽好像身體變差了,一晚沒睡竟然會這樣困,以前明明幾天幾夜地辦案……勞鷺心裏嘀咕著,往廚房走,去熬點雞絲粥。

“藍藍?”這個院子有小廚房,裏面沒人,勞鷺將粥熬起來,便開始呼喚藍藍。

一道藍光從她脖子裏的珠子發出,光芒一弱,眼前出現了一身藍衣的藍藍。

“鷺姐姐,事情怎麽樣了?”藍藍問道,她在珠子裏不能知道外面的事情。

勞鷺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,沒有提到十一的事情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意的,但是現在十一已經恢覆了,這是事實。

“藍藍,你知道這張圖上面畫的是什麽嗎?”勞鷺將她的改正過的圖案繪本交給了藍藍。

“好像是講了一個陣法,很覆雜,好像還和某個地方給對應起來了。”勞鷺鎖著眉頭搖頭,“要問一下櫃神爺爺才可以知道。”

“等十一醒了,我們三個再去一次櫃神那裏。”勞鷺道。

雞絲粥熬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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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做兼職,更晚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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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17 海宮,禦水符

勞鷺端著一個小小的砂鍋煲,裏面盛著雞絲粥,旁邊放了兩個精巧的小碗,還有一對畫了墨蘭的勺子。

嘖嘖,陸家果然是大戶,是附庸風雅的大戶,連餐具都是這麽的文雅。

勞鷺一路“嘖嘖”地往房裏走。藍藍已經回來珠子,等到只有十一和勞鷺在的時候,才出來。

推開房門,她著實被嚇了一跳,十一身上竟然縈繞著強烈的銀白色光芒,這遠遠超出了他的靈力。

勞鷺連忙走近,只見十一的表情極為痛苦。

“十一。”她放下粥,跑了過去,將他扶了起來,大聲呼喊。這樣的情況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,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。

可是她這樣一喊,好似仙丹靈藥,那光芒一下子就消散了。可是十一的表情依舊痛苦,慢慢地睜眼看著她,喚了一句:“鷺子。”

還不等勞鷺回應,他一下子又昏睡過去。

勞鷺萬分著急,可是毫無辦法,好在他慢慢地平靜下來,表情不再痛苦。

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,十一醒了過來,一睜眼便看到了勞鷺急得發紅的眼睛。他動了動,發現自己的上半身正被她死死裹在懷裏。

“放手,勒死了。”他有氣無力地說了句。

勞鷺欣喜地松手,還不等他喘口氣,馬上又撲了上去,大腦袋一頭撞到了他胸口,大聲哭喊:“十一,你怎麽了,嚇死我了——!”

十一只覺得自己被撞得胸口一悶,眼前一黑,連忙伸手把她往後推推。“你是屬榔頭的嗎?這麽喜歡砸人!我沒事都被你砸得出事了!”

看著十一一手捂胸口,一手推著自己的臉,硬是將自己推開了。勞鷺傻乎乎地楞住了,十一不應該拍著自己的肩膀安慰:我沒事,不要怕麽?

“什麽味道。好香。”十一顯然沒用管勞鷺,而是嗅了嗅,然後將她推到一邊,自己起身了。

“你做的?粥不錯,很香啊。”他打開陶瓷煲的蓋子。熱騰騰的香氣就冒了出來。

“嗯。”勞鷺有些呆呆地點頭。

他卻沒有理會而是直接盛著吃。一小碗接一小碗,看上去餓得厲害。

昨晚明明吃飯了……勞鷺暗自道,忽然覺得胃部一陣怪叫。連忙起身護住陶瓷煲。

“我也沒吃早飯,給我剩點!”

十一只好放棄,他還不至於和個女人搶東西吃。

看著只剩下一個底的陶瓷煲,勞鷺有些慘兮兮地將裏面的粥全部倒出來,也小半碗而已,她愁眉苦臉地吃著。

“快點吃,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。”十一溫和地說道。

勞鷺吃驚地看著他,又變回溫柔的十一了,難道一定要吃飽才可以?

“什麽事?”勞鷺叼著勺子問道。

燕十一起身走到門口擡頭看天。今天天氣不錯,說不定可以找到他,如果他不肯幫忙,就殺光他的那些寶貝孫兒。他邪魅一笑,道:“當然是去找看得懂那張圖的人。”

“哦,對了。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情。我們吃完飯就去找櫃神吧,問陸聽燾借個馬車。”勞鷺說著,解決掉了最後一口粥,摸了摸肚子,好像連個半飽都沒有。重重地嘆了口氣,早知道多煮一點了。

“櫃神?”十一夢到轉了過來,瞪大眼睛看著勞鷺。

“對啊,櫃神不是說過,有事可以找他麽,我們等下就去。”勞鷺說著收拾起了碗筷,心道:“去廚房看看,還有什麽可以吃的。”

“嗯。”十一點頭,嘴角微微上揚。這樣正好!

陸聽燾雖然很想知道勞鷺他們要去哪裏,而且還旁敲側擊了好幾次。可是他們油鹽不進,打死不說,而且還放話,如果派人跟蹤,就不管灌題山的事情了。他也只好將那顆心放下,借了輛馬車給他們。

十一駕車,剛剛到城外,馬車的簾子就被撩開了,一個藍衣少女探出頭來,指尖上停著一只紙折成的蝴蝶。

“燕哥哥,你怎麽了?”藍藍有些奇怪,燕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怎麽怪怪的。

“沒事。”十一說了一句,將頭轉開。越來越有趣了,真是時刻都有驚喜。

陸聽燾的馬車用的是頂好的兩匹寶馬,僅跑了一天一夜,便到了那個樹林外面。

藍藍將停在她指尖的紙蝶放飛,不一會兒,樹林前面就出現了一個洞,洞裏有向下的樓梯,三人走了下去,只要幾十步,眼前的景象便產生了巨大的變化,到了櫃神住的仙境。

“櫃神爺爺。”藍藍歡快地跑了過去,一把抓住了坐在地上玩泥巴的炎灰,將他提起來,數落道:“玩泥巴,臟臟。”

炎灰朝藍藍翻了個白眼,肉乎乎的小臉上面滿滿的不屑。

“櫃神。”燕十一和勞鷺向櫃神恭敬地施了一禮。

“我就知道你們還會來找老頭子我的。”櫃神捋著白色的胡須,笑道。

“爺爺,我們找到了一張圖,好像看懂了這張圖,便可以找到那父眼。”藍藍一手抱著炎灰,一手拿出圖遞給櫃神。

櫃神接過一看,然後便進入了沈思。

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,默默等著。

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櫃神他老人家一杵拐杖,“想起來了,想起來了,你們等著,我去拿書。”說罷便緩緩朝湖底走去。

“炎灰,有沒有想我啊?”藍藍興奮地問道。

炎灰以一個口水泡泡回應——沒有。

“就知道你想我了,來香一個。”說罷一口上去,在他的小肥臉上面留了一個口水印。

勞鷺看得只羨慕,也想上去香一個,可是她看得炎灰臉上露出了不符合年紀的表情。只見他瞇著眼,陰險地看著藍藍,臉上寫滿了:出來混,你遲早要還的。

勞鷺頓時就失去了那個興致,乖乖地呆在十一身邊。

等了一小段時間,湖底升起來了一個黃色翅膀黃色衣裳的櫃靈,手裏拿了一張紙。

“櫃神爺爺忽然不舒服,所以就不上來了,他說這個你們也看得懂,拿著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
“爺爺沒事吧?”藍藍著急地問道。

“爺爺沒事,大家快點回去看看爺爺。藍藍你也留下吧,陪爺爺幾天。”黃衣櫃靈道。

藍藍剛想要點頭,卻想到了勞鷺,遲疑了。

“沒事,藍藍,你去吧,我們這裏沒事。仇都說過,我一定會找到那父眼的。”勞鷺道。

藍藍還要糾結,卻被懷裏的小炎灰一把揪住了,他哇哇大哭,哄也哄不住。

“你看,炎灰都舍不得你,就留下吧。”勞鷺笑道。

藍藍也無奈,炎灰就像膏藥一樣,緊緊扒住了自己。

“鷺姐姐,小心。”

“嗯嗯,快去吧。”

藍藍告別了燕十一和勞鷺,入了湖底,只見櫃神站在床邊嘆氣。

“爺爺?”藍藍覺得奇怪,櫃神爺爺好像沒有生病的樣子。

“藍藍,我剛剛算了一卦,我們有劫難,但願這樣可以逃脫,你暫時就留在這裏吧。”櫃神說了一句,便不說話了。

“炎灰,你不會是因為想要留下我才哭的吧?”藍藍住在一間美麗的房間裏,擡頭看著屋頂,屋頂是透明的水面,藍藍的。

小炎灰坐在床上,蕩著兩條短短地腿,小小的嘴巴笑了笑。

“十一,這個看不懂。”勞鷺舉著那張紙,上面誇張的文言文還有一大堆不認識的字。櫃神老爺竟然認為從什麽象形文字給翻譯成了古文,她就能看懂了……

燕十一駕車,道:“回去再研究,我看得懂一些。”

兩人加緊趕路,中間找了個客棧住了一晚。第三日的中午回到了陸家。

拒絕了陸聽燾想要來看望他們的好意,兩人直奔房間。

燕十一仔細地看著那張紙條,邊看邊思考,然後說一些,讓勞鷺在旁邊記錄。兩人足足反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。

勞鷺眼睛也花了,肩膀也酸了,總算是寫完了。

燕十一將紙條拿過去,才看一樣,便額角直抽。

“我也知道你看不懂,這是我家鄉的字麽,這裏的字我有好多不會寫。”勞鷺訕訕道。

“好吧。”燕十一嘆氣,還好剛剛已經背下來了。

那張紙上大致說,在灌題山往北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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